不是故意的,撞上你。
不過就算撞得頭昏腦脹,還是要保持我美麗的光采。
不是故意的,撞上你。
不過就算撞得頭昏腦脹,還是要保持我美麗的光采。
住在風景裡,住在無所不知的104裡。
文/詹宏志
胡晴舫的《旅人》,講的是關於旅行以及旅行的人,但更要緊的,是關於旅行者流離的眼睛所看見的別人與自己。
旅行者離開家鄉的時候,正確的說,是他(她)第一次離家的時候,他(她)其實是一無所有的。他(她)所有的,只是「對世界的想像」,而這些想像,或者來自書本(也就是所謂的「知識」),或者來自於轉述(但奇怪的,這時候我們就改叫它作「傳言」了)。
一旦出門遠行,他(她)的「想像」就要和「真實」面對面,產生一種交鋒、對質,更產生一種演化觀點,從而成為一種知與無知的「辯證關係」來。那個過程,也許我可以稱它是「當世界觀與真實世界相遇」……
為了為海地加油,暨英語版的"We are the world"重錄製後,拉丁裔的西語版"Somos el mundo"也現身。
我喜愛西語版的生命力,也許是語言的關係,也許是種族的熱情特質。
El día llegó
其實平地人都太不了解我們布農族的思維了;不管是三不運動還是五不要求,大多數人要他短暫時間的配合我們以前沒有的習慣還ok,但是長時間的話,我可不敢保證三不運動還是五不要求,會不會讓我選擇離家出走?
從頭到尾就是比石頭還要硬的布農族獵人阿厚說:我山上的家並沒有太大的毀損,會選擇在遷居到杉林鄉的永久屋居住,是因為我的三個小孩都還小。
看阿厚認真說話的態度,他是不是不想繼續在這個模範社區工作、居住了?
當初淑英老師邀請我參與土城國小擊鼓樂團的寒假集訓,我可真是嚇了一跳。
腦筋總是動得很快、且願意嘗試各種創意之可能性的淑英老師,請我將我學習的韓國杖鼓的特質—親切的鼓點、易於攜帶而適合上街頭與民同樂—作一些改編及創造,融入到鼓團既有的中國腰鼓,讓小朋友練習,以作為土城聖母廟元宵節大遊行的表演曲目。
一向總是不太擅長跟孩子相處的我,從沒帶過戲劇活動之外的「教學」,而且韓國杖鼓從「我自己打」到「改編創造」可是件大大不同的事。不過,雖然一開始相當徨恐,在淑英老師持續的鼓勵之下,我決定咬牙答應,給自己一個挑戰及訓練,這對我跟孩子們可都是第一次。
於是,過年前整整兩週、每天各3小時的寒假集訓,我都跟中低年級的25個小朋友一起工作。
第一堂課,面對眼前各種大小不一、名字不詳的中國式傳統鼓,聽著小朋友打著快速而富中國味的鼓曲,我頓時感到相當心虛而恐慌。「天呀,我到底在這邊做什麼呀?我怎麼會答應呢?我真的『準備好』了嗎?我真的『知道』要怎麼『教』他們嗎?」太多問號,在我心裡擾繞。
有時,我會忍不住默默看著那些站在大馬路中間的螢光勇士。
紅燈一滅,巨大的車水馬龍像失去理智地朝他們狂奔前來,螢光勇士卻不慌不忙,站在至高點,伸出雙臂對他們施展魔法:「你往右」、「你往左」,所有的車子立刻放低了姿態,像被馴服的野獸,乖乖依循指示。
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?光明正大卻孤單無比地,一個人在偌大的四方大道中央,站在一塊時髦黃黑條紋的小巧舞台上,霸氣地演出有輪生物指揮秀?
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?面對幾千雙停止的目光,巧妙地只用上半身雙臂,配著肺活量擺出各式花俏姿勢,而且下半身還要保持穩定?
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?當四方車流其實很順暢,只好被夾在雙向急駛而過且絡繹不絕的車流中間,此時所有演出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意義,勇士們會失去當下的存在感嗎?
世界萬物,無處不是訊息,只要有心,你就能嗅得天機。
那麼,彰化火車站門口對面高樓上的那塊大招牌,在跟我說什麼呢?
昨天去台南市議會前廣場,看鄭文堂新作品「眼淚」的首場特映。
剪散的故事時間序,以一種自然而然的邏輯,彼此流暢連結,絲毫沒有故弄了什麼玄虛,也沒有開門見山地一下子揭露了什麼。
此時與那時的故事片段,最後漸漸組成一幅可以被理解的畫,跳脫了線性時間軸之外的訴說,成為彷如「生命」本身的環狀循環,因果總有連結的時機點,而彼此牽扯的人們也必將在生命迴圈中,以神祕的方式一再相遇、交會。有開始就有過程,有過程就有結束,但結束後又是另一種開始,生生不息。
導演不濫情地舖出一種視野,讓我漸漸看見,角色們的遭遇與行徑各有背後的源起—無論是外在環境的、內在的、受迫的、自主的。看似可恨的人,也許並不一定真正可恨;正義與邪惡不一定是兩端,而可能是不同時空/社會政治背景當下的必然/別無選擇,甚至可能彼時是正義、此時卻轉變成邪惡。價值觀的被認定與命名,總在不同的客觀條件下,帶著各種面貌及說法,我們該如何更全面地去關照觀看的角度呢?在做「評論」之前,是不是要更謹慎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