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個月,我在新加坡寄信給矯正學校的青少年們,後來有6個人回信。一直到昨天,我終於把回信寫好,一封一封黏好,寄出去。
已經N年沒有真正在信紙上寫信了,我寫了11張,寫到右手沾滿墨水,手腕發痠,卻重新體會一字一字刻下想法的踏實感,還有想像他們拆信、讀信的神情,好期待呀~
另外,我將Boal在「受壓迫者美學」書中、「監獄中的劇場」一章裡,他書寫自己當初入獄的一段心聲,印了出來,寄給其中一位少年,他喜愛藝術、正默默地積極探索自我,我想他能懂Boal在說什麼。另外,我也附了一張林文蔚的【囚】展覽DM給他。
新的郵票、新的信封、新的信紙,放在桌旁,等待下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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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gusto Boal:「寂靜之聲」 (靖雯草譯節錄如下)
在囚房牆壁裡面,我重獲自由—某種自由。當我們享有自由空間時,我們是時間的囚犯;空間被監禁時,反而在時間上獲得自由。
在外面,在每日生活重覆的單調事情當中,日復一日的慣常並不允許我看見自己—因為我很忙碌。在我的囚房裡,我不得不注視並看見我自己。當我有了空間,我沒有時間。現在我有了時間,而缺少空間。
在時間的擴散瓦解中—只有「現在」,沒有「以前」或「之後」—我思索著我自己。有史以來第一次,我聽見了寂靜的聲音!
在囚房裡,我探索我自已,我問道:「我是誰?」
在監獄牢房裡,我的身體被禁錮,但我的記憶、我的想像力都沒有。在圍牆內,我的思緒充滿選擇的自由。什麼人生是我應該過但沒過的?
在受壓迫者劇場,市民在當下思考他們的過去,創造他們的未來。劇場舞台—就像囚房或監獄的庭院—可以成為學習、評價的地方;而劇場可以是這種探尋自身本質的語言。
監獄可以是時間的映照、學習的空間、發現的地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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