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是我第一次跟最高學府的學生互動,我理解到愈是享有盛名的殿堂,裡頭的少數聲音可能愈不容易被看見。人們在裡頭既享受大傘下的資源及他人的期許,也微妙地歷經不知如何在主流中找到定位的糾結。


作為一個旁觀者,我發現那個糾葛其實不只跟個人意志或能力有關,放到最大的層次來說,也反映出這個瘋狂資本社會面對所謂「沒有生產力」的學科的態度,因此藝術圈的人們好像必須「更努力」,督促自己在本來就不夠肥沃健全的土壤上掙得自己的位置,來證明自己有能力活得下去,或是證明自己有價值。


回過頭來說,體制內有這麼一堂不太一樣的課,可以聚集一群願意練習提出質疑、困惑、脆弱、疏離的年輕面孔,我其實覺得很羨慕,以前當我對大學嚴重適應不良時,好像只能自己咀嚼,長期消化不良又沒有出口的結果,就是跟自己讀的科系徹底產生決裂感,再也不願回首。我多希望成長過程中有更多沈澱跟對話的刺激。


工作坊之後在附近吃飯,鄰桌一群男同學正在分享去北京大學面試金融研究所的過程,席間有人考量北京那邊宿舍的熱水是有限時段的,而覺得掙扎苦惱,想要留在台大就好。


我一面喝著湯,一面聽著他們跟世界的距離很近。湯喝完了,我的世界還是小小的,只好拍拍屁股走人,不帶走雲彩(只有酸文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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