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30歲的今年,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,就是明白了自己並不如想像。

 

原來我沒有想像中那麼勇敢堅強,也明白了其實「不需」總是勇敢堅強。


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30個365天的此時,重新看見自己作為一個「人」的所有必然:勇敢與脆弱、獨立與寂寞、純樸與世故、爽朗與抑鬱、陽光與陰暗、豁達與執著、謙和與狂妄.....,種種,一體兩面,互相依存。


在每個階段的成長過程中,總對自己有一定的期許,也習慣以那樣的期許來認為自己。


在過於正向地認識自己這麼久之後,滿30歲的今年,我終於好好看見了真正的自己,那些光明的背後,原來有這麼多不易承認的幽暗。


這些年,因為種種人、事的出現,讓我有機會在跌跌撞撞中,摔破那副自以為是、自我感覺良好的大眼鏡,讓我有機會用素樸的眼光,看到自己真實的模樣,不再經過修飾。

 

所有完美的跟不完美的,都屬於我,都是我的一部份,它們就是我。

 

我正在努力學習誠實,像小時候的自己一樣,不管勇敢還是不勇敢,都自然如實,不隱藏也不壓抑,由衷流露。

 

「做自己」從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無畏地喊著,卻是在滿30歲的此時,才更了解什麼是真正的「做自己」。

 

接受自己的各種真實,和平共處,堅決並溫柔。

 

祝我自己30歲生日快樂!  :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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脆弱性已成定局  

2010-11-28  中國時報 

袁瓊瓊(作家)

 

◎傷心人類學The Vulnerable Observer: Anthropology That Breaks Your Heart

露思.貝哈(Ruth Behar)著,黃珮玲、黃恩霖譯,群學出版社,320元;人類學

 

露絲.貝哈這本書,可以視同她為自己的辯護。她是人類學學者,而人類學:「歷史上是以為他者『賦予聲音』而存在,在人類學裡沒有比自我揭露更大的禁忌了。」然而貝哈的書寫方式,正是以自我揭露來解釋對於他者的揭露。

我們都是透過對自己的理解來理解他者。在人類學研究中,刻意泯滅或隱藏那個記錄者(或觀察者),其實是虛偽的。觀察者與被觀察者,並非一 靜一動的關係,其實互為影響。人類學的研究對象,其實會因為被觀察而改變。或許是因此借用了觀察者的觀點來注視自己,也或者是去迎合或學習到觀察者的價值 觀。

同樣的,觀察者也會被觀察對象濡染。人類學研究其實不可能是全然客觀和理性的過程,在「研究」完成之後,記錄者與被紀錄的本體,絕不會是原來的樣貌。

因此,人類學對「自我揭露」的限制,其實成為假相。露絲.貝哈為人類學重新定義,她認為:「不讓你傷心的人類學,就不值得從事。」

貝哈這裡所使用的「傷心」,或「易受傷」(vulnerable)這個名詞,指的是一種較為感性和柔軟的態度。在《傷心人類學》中,人類學者無法對自己隱藏,必須真實面對自己,在紀錄對象時,也同時紀錄自己,並以自己的心碎作為學術研究的祭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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